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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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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患者,居然在兩個人關系都沒確定的情況下就對自己的前輩下手,呃,或者就被自己的前輩下手,你難道一點都不覺得不可思議嗎?!

驚異地瞪大了雙眼,一時之間所有的不知所措都湧上了腦海,她不由捧住雙頰,仿佛覺得如果不怎麽做,這張臉就會被一群人指出“哦哦哦,這就是那個自不量力和敦賀先生接吻的罪人”“神是不會原諒這種俗到家而且非常無趣的女人的!”聯想間,仿佛她已經被一群聲討者圍在了中間,恐懼而恐怖的表情從她的臉上顯現出來。

但是……

『京子……』

隱約之間,她聽到一個宛若天使大提琴的聲音,被舒緩地拉動了音弦。

在黑暗深淵裏的小怨京擡起頭來,看到一張天人謫仙的面孔,英俊的輪廓,薄抿的微笑唇畔,高挑挺拔的身段,背後仿佛還延展著六對白翼,那個人向她伸出修長的右手,仿佛世間最誘惑又最純潔的邀請。

『相信我……』

被蠱惑的她伸手予以回應,就這樣,一大一小兩只手掌輕輕疊合在了一起。

下一秒六對白翼變成了墨黑色的長披風,那看來無與倫比的純凈笑容勾起了絲邪惡的意味,溫柔的眼角眉梢染上了性感的暗夜色彩,那瞳光裏似乎在說——

『你逃不掉了,我的獵物。』

“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麽天使變成了大魔王了啊啊啊!”

“最上京子,上課不許開小差,等等放課後留下來打掃教室!”

這女孩——是笨蛋嗎?千鶴紗音訝異地望著那對她不斷轉換的怪異表情,心想。

☆ ☆ ☆ ☆ ☆ ☆ ☆ ☆ ☆ ☆ ☆ ☆ ☆ ☆

鏡頭定格於狹長的雙眸。

如墨如漆的瞳孔,一如獵豹敏銳而嗜殺。

血色,夜色。

面前下跪的男人顫巍巍地哆嗦著雙手,對著那黑黢黢的槍口,

仿佛一個世紀之久的靜默,黑暗凝結成的背景如隨意潑灑的油墨,用最晦暗的筆觸,最誇張的色彩,相互糾纏,連空氣都被這對冰鏡析出點點寒意,強烈的、詭譎的,漩渦也似的空間,一如煉獄,燒身焚心。

香煙飄出的氤氳冉冉上升,扭曲成惡魔的嘴臉。

眉角冷然,握槍的右手絲毫不見猶疑。

漠然中隱含著殘忍的氣息,男人的指節倏地扣動扳機。

“啪——”

下跪的男子反射性地縮起了頭顱,一朵鮮花開綻。

一秒、兩秒、三秒的靜默。

“唔。”沙發上的中年男子從楞神中發出一個單音:“非常好!不愧是敦賀!”

“沒有異議。”他身旁的男人也一起鼓掌道。

敦賀蓮微微笑著偏頭,將嘴角銜著的香煙取了下來,難以想象此刻笑容如此溫雅的男子竟是前一刻冷酷無情的殺手。

“看了《DARK MOON》的嘉月後,我突然靈光一閃,覺得敦賀你一定適合做B·J!”

“雖然明知道是玩具槍,但也嚇了一跳呢!”

“完全表現出無血無淚的兇殘殺人狂感覺!”

“好精彩!”

蓮禮貌性地哈哈笑著:“……多謝讚賞。”

“敦賀,我們希望借著這套電影震撼日本。而戲裏的B·J,其實比女主角更加重要。”

“是,我很明白。”蓮微垂首應和著。

——“因此,為了制造話題,我們有一個計劃。就是……”

中年男人略帶著興奮的神情,仿佛已經在腦海裏勾勒出了有趣的畫面。

“不讓參與演出者知道飾演B·J的是誰,在制作發布會上也不打算對外公布。”

聽到此話,社不禁詫異地低呼。

有沒有搞錯,他以為蓮憑借努力揣摩的來的嘉月的角色可以開創一番新天地才接下這個工作的!可是居然不公布名字,根本是個大陷阱!

“怎麽了,社?你的臉色很難看呢。”休息室內,蓮擡眼覷著前方黑著包子臉的男人,帶著疑惑問。

社不答話。許久吐了一句:“我不高興。”

“難道,是為了電影……”蓮笑問到一半,突然手機傳來一陣震動。

“啊,接通了。”盡管此刻教室已經沒有其他人,但京子還是趕忙小心翼翼壓低了聲音,把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的人低低笑了起來,笑聲依舊低柔且沈穩,讓人也跟著不由得暖了心。

“不要笑啊,蓮,麻煩你跟椹先生說一聲,我要遲半小時才能回事務所……”

『所以說,上課開小差被留堂了這種理由,我會如實稟告的~』

“我就是不想讓椹先生知道才不敢自己打電話給他啊,如果我說的話,椹先生一定會追問什麽事的……”

又是一陣輕笑聲傳來。

『蓮,你太惡劣了。』

敦賀蓮正坐在沙發前,頎長的雙□疊在一起,長指撫過手中的新戲的劇本,臉上掛著的寵溺笑容讓身邊的社一陣雞皮疙瘩。

“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蓮聳聳肩,“開小差的原因是什麽?能讓京子小姐這樣認真的人上課出神,這件事看來很不同尋常。”

『……』

“京子?”

『沒事啦,你還要工作吧,我不打擾你了,早點打掃完才能早點回去。』

沒事?居然不告訴他?修眉微微揚起,顯然對這個答案很不滿:“好吧,椹先生那邊我會好好說。”

『謝謝!』

“說你上課睡覺還睡得摔倒在地不得不去保健室包紮導致不能及時來事務所。”一氣呵成。

『……』

“……”微笑。

『……只是,只是因為一直在想千鶴紗音今天一直盯著我看的原因而已。』最終還是抵不過大魔王的攻擊,不過京子說了事實,卻保留了另一部分事實。

聞言,蓮原本微揚的嘴角徐徐沈了下來,“她註意你?”

『也不算,也許只是和我一樣在出神。』

“你坐在最後一排,她還要轉過頭去對你出神?”她安撫他的理由顯然站不住腳。

『呃……嗯?!你怎麽知道我坐最後一排?!』

“知道就是了,今天我的通告結束的比較早,現在去接你?”

千鶴紗音那個女人,如果她真的察覺到了什麽打算對京子出手,他一定不會放過她!

『不不,你也說了,要是讓她發現什麽就不好了,你來學校接我不是更明顯嗎?』

“哦?明顯什麽?”京子說的話傳到耳朵裏讓他有點莫名地喜悅,可他還是不忘惡質地調侃她一把。

『——什、什麽也沒有!嘟嘟嘟嘟——』

蓮拿開手機,挑起一邊的眉角看著掛斷的提示。

“怎麽了?”社走上前,剛才有那麽一瞬間,蓮的表情很是狠戾,是他的錯覺嗎?

“那個千鶴紗音,不知道怎麽回事,對京子又起了興趣。”

“啊?”不了解真相的社露出詭異的表情:“雙性戀?”

“……”算了,還是什麽都不要告訴他好了,這個男人的思考方式有問題。

“餵餵,是怎麽回事啊?”

收回手機,蓮將劇本放回了身前的茶幾上,簡潔的封面上只有一個字《柒》。

“聽說《柒》是千葉貴雅的劇本?”跟社聊天首先要學會什麽叫轉移話題,不然估計連家底都會被掏個幹凈。

“是啊,他還是擔任總監制。”

“如果是他的話……又會有些讓人驚異的事情發生吧……”蓮閉上眼揉了揉太陽穴,那個行事乖張的小家夥,他也就打過一次交道而已,不過業界人士對他都是又愛又恨,如果可能的話,他還真不想以身試法。

“啊,對了!”社從懷中摸索出一張邀請函:“今天你和制片商接洽的時候瑪莉亞來找你。”

“瑪莉亞?”

“你忘了已經12月了麽?”

“12月?”

“……瑪莉亞的生日會啊。”

華燈初上。

對著掌心輕吐出一口熱氣,在東京街頭呵成一陣白霧,京子擡起頭,入目的是洋洋灑灑的白雪隨冬日傍晚的微風飄揚。

“下雪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又一次久違的更新,感謝留下長評的童鞋給我很大的動力。

本章的視角轉換了很多次,因為寫文的時候腦海裏也是以漫畫形式出現的,所以大家要是不適應的話和我提吧,下次我就換種方式~

這章牽涉到了兩個原著中的情節,雖然現在SS已經不遵循原著的路線,但是還是會時不時和原著結合的,而這兩個情節也是我一早就有想過用以結合。新戲《柒》是一部電影,海報的話在你們進來之前應該已經看到了吧?在05年構思這部新戲的時候就有想過蓮演的角色,奇跡的是,當仲村大嬸畫出蓮飾演B·J的時候,竟然是如此契合,不過我筆下的B·J並不如仲村大嬸構思的那般殺人噬血,並且本身B·J這個角色在《柒》中就是男主角之一,所以我在寫原著漫畫對白的時候修改了一部分。P.S:尚在劇中的名字應該叫鳩明彰啟,但是我當年PS的時候漏掉了一個字……

另一個是瑪莉亞的生日會,但是我自然也不可能照搬原著所描寫的生日會了吧~所以敬請期待吧。

43☆ ACT.39 剪不斷的結

『從那時候起,我就已經不是本鄉未緒,我的存在,是以操姐姐的存在為前提……』

畫面中一個模糊的遠景,西向的紅日從巨大的六扇玻璃窗外投進略顯黯啞的光芒,三個黑色的人影僅僅辨得清他們的輪廓,如出一轍地高挑而高雅。

隨後鏡頭推進成一個特寫,只見弧度優美的下巴上,微微蒼白的薄唇勾出一抹落寂的線條,卻又如此利落且殘忍,一如被削減去的新鮮玫瑰,偏是要遠遠品鑒世人在它最美一刻時毀滅所發出的一聲嘆息,好似只有這樣才能帶給她無盡滿足的快意。

『我,早就死去。』

畫面前的女孩瞬也不瞬地緊緊盯著屏幕,唯恐落下片段。

『未緒……』

匆促而焦急的腳步為她邁開。

『你沒有死!不要……』

整個世界的聲音仿佛被人抹去,那個剎那,從時間到空間,物質到思想,一切流動的速度好像慢了千萬倍,但見一雙修長的腿也隨著身前人的舉止邁動起來。

『啪!』 一個清脆而響亮的巴掌聲回蕩在那個空間內,餘音不絕。

從冷然女子抖顫收回的雙手,到那雙失去焦距的瞳眸,再到她面對的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孔,臉孔的主人偏過的臉側過的眼,帶著蔑視之意的嘴角眉梢……

那雙,墨色的,會說話的瞳孔。

畫面還在繼續,可是畫面前的女孩徹底滯然。

直至這一出戲結束,片尾女子帶著淡淡哀傷曲調的歌聲響起的時候,她還是巋然不動。

直至下集預告開始。

腦電波開始有了反應。

演、演得很好。

雖然誇獎自己有點尷尬,但當她看到屏幕上的未緒的時候,幾乎也認不得那個宛如曼陀羅一般的女子是誰了。

然後,再見身為男主角的他的演技之時,她更是驚為天人。

要知道,當初蓮完全是根據她臨時篡改的演繹作出的臨場應變,這比之事先已經打算好怎麽做的她來說,給人的震撼更強烈百倍!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啊……

她現在所想的是……

她當時真的打了蓮嗎?!!

神啊啊啊啊,打了神的寵兒是會遭到天譴的啊啊啊啊!她怎麽會那麽無知無覺地把自己當時最敬仰的前輩給打了啊啊啊啊啊!

五體投地趴伏在案,她頓感無力非常。

事後蓮根本沒有提起這件事,而她在演戲的時候又太過入戲,根本沒有察覺自己曾經做過如此荒唐的事情。

可是蓮沒有提起的話,是他根本不在意嗎?

怎麽會不在意呢,被一個自己的後輩用那麽狠戾的巴掌摑了一掌,是誰都會不滿吧?這可是在原本的劇情之外的,雖然說,主動挨下巴掌的是他。

趴在圍桌前,仿佛無骨的八爪魚一般,她歪著頭沈思。

他真的是一個很專業的出色藝人。

演戲時揣摩角色深切入微,帶動共演者情緒的駕輕就熟。

還是有距離呢。

腦海裏浮現起那張時而優雅時而惡質的面孔,嘴角竟不自主地也泛起笑容。

電視上那個懷抱著美月低聲慰撫的男人,那樣隱忍的情切她也曾近距離地看到過。

事情正往著出乎意料之外的地方發展,原本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

直到那一天。

看到他在千鶴紗音面前對自己的疏離淡漠,她竟然切切實實地發掘了那一直被自己掩在心底的情愫,那個她曾以為,哪怕這輩子都不會想要重新面對的,“愛人”的感情。

一直想忽略的,卻在發覺後再也忽略不去。

什麽時候開始的呢?或許在他千裏迢迢為她從米蘭趕回來開始?不,或許從他在不破歌友會上給她的慰藉之吻開始?或許更早?從她發現,自己總是想著如何不被敦賀先生討厭開始?

『你是,因為,我喜歡你。』

目光掃到墻面上那副偌大的帶著桀驁笑容的男子貼畫,剎車般停住,耳邊同時回蕩起一句之前一直被她刻意遺忘的話。

猛地擡起頭來。

不、不是,一定是幻聽。

那天她一定因為蓮的事情結果產生了自我安慰的幻聽,才會從尚太郎的口中聽到如此不切實際不符真相天方夜譚的言語。

可是又分明記得,那張一貫狂傲的少年面容上,頭一次浮現了她所不熟知的窘迫。

以她對不破尚太郎的恨之入骨,她不可能無端端在腦海裏臆測他害羞的模樣的,想來就——惡心啊!那種自戀又自大的人知道害羞為何物嗎?!

努力在腦海裏樹立對尚太郎的憎恨感,似乎想要用這種最深切的感情驅走腦海中多餘的念頭,可是無論是睜眼還是閉眼,那句話都仿佛餘音繞梁一般糾纏在她的思維深處。

真的說了嗎?

『你是,因為,我喜歡你。』

因為,我喜歡你。

咀嚼,反芻。

原本想要用甩去一只蚊蠅的姿態來聳肩的表情最終淡漠了下來。

已經,很久沒再靜下心來,好好修整過自己的感情了。

如果是一年前,你跟我說這句話的話,我一定會高興到死,即便是死也死而無憾。

我曾經就是這麽愚蠢。

有一個女孩用多年的時間,說了千百句的喜歡,也沒有換來一句回應。

『我喜歡你。』

『我最喜歡你了。』

陪他去東京吧。

因為陪他去的話,那就只是我們兩個人的天地了。

要我多辛苦也沒關系,因為他需要我。

結果原來,兩個人,還是兩個人,天地,還是兩個,他和她,不是他們。

這次你是認真的嗎?

如果是的話,當初你對祥子小姐說的話,又是認真的嗎?

究竟你是自相矛盾呢?還是觍顏欺世呢?

已經找不回自己愛人的心了。

雖然過去曾那樣地愛一個人,可是已成過去。

所有的信任,在那一刻已經被擊毀了。

所以,對不起,蓮……目光緩緩游弋到右邊那張海報上,她偷偷嘆了口氣。

對不起,即使知道,你對我的意義再不止是一個前輩,我卻難以自如地把握那時愛人的心情……

再給我,一點時間。

讓我學會真正的,愛上你。

☆ ☆ ☆ ☆ ☆ ☆ ☆ ☆ ☆ ☆ ☆ ☆ ☆ ☆

“那個大木克幸也太可笑了,自己把握不住機會被制作方換人了也不該把怨憤的矛頭指向你才對,有本事應該自己把工作搶回來,”社倖一手肘下加著今天的通告文件一邊跟在蓮身後一邊念叨著:“言語中傷你算是怎麽回事,如果有他散播怨言的時間早就能接到新通告了,錯又不在你身上,何況接工作的是我……”

“社……”蓮轉而對身後的人微笑:“放輕松點,我並不覺得有什麽大事發生。”

“我就是不高興。”咬牙切齒,社的包子臉帶著恨意掃射前方,仿佛仇人就在不遠處等著他。

“你是在自責吧,覺得因為你接下了這個通告的原因我才會遭受惡言攻擊?”蓮說話的同時拉開了保姆車的車門,頎長的身段不得不略彎下腰才能順利上車。

自責?!社聽到這個字眼仿佛被煞到:“我為什麽要自責,為了那種家夥的事自責根本沒意……”

“辛苦了哦,敦賀君發揮很好,今天就到這裏,明天的外景也拜托了!”

“是,今天可以提早下班了嗎?那麽路上小心,成田小姐。”對車廂外拜別的人報以笑容,一手安撫性質地拍了拍社的肩膀。

社倖一被打斷的抱怨硬生生咽回喉嚨,他也明白今天自己的反應似乎過激了一點,但是身為一個專業的經紀人,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容忍大木克幸對蓮的無理指控,自己負責的藝人雖然偶爾會令人無奈(例如在那遲鈍的感情方面),但是其他方面他可是都看在眼裏,以敦賀蓮目前業界的完美風評記錄,他絕不應該背負這個莫須有的汙點。

脫下戲服外套,社那副不甘的表情被蓮收納進視線,他不免有些好笑,事實上,他也知道社在意的是什麽,不過他一直以來也沒有刻意去維持那所謂的藝能界好評,本來他就不是盡善盡美。思索間,他的眼角瞄到了茶杯旁的報紙,眉峰微微一攏。

“社,今天外景時,還有人到車裏來過?”

“啊?”社奇怪蓮會問這樣的問題:“沒有,大家都在外景地,沒人回這裏,怎麽?”

蓮不答話,只是默默註視著這幾乎沒什麽變化的車廂,修長的指節逐漸收攏。

外景地不遠處的一角,女孩焦急地按動著手中的黑色手機,冷汗從額角緩慢滴落。

心跳猶如擂鼓,時不時撞擊著她的承受底線。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沒有!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他怎麽會那麽有心知道她之後還惦記著這件事!

有這個把柄在他手裏,只要她想踏上藝能界的舞臺都不會安穩,那個錄音會毀了她的星路!

指腹飛快地在手機按鍵上跳躍輕壓,可是她搜遍所有文件夾,都沒有看到有關錄音的半點影子。

她駭然了。

之前一直裝著若無其事,滿意於他的交易,就是為了讓他不設防,自己冒著風險偷拿出來的東西,甚至於怕節外生枝不敢交手旁人來做,結果得到的卻是徒勞?!

不會的,一定有什麽線索,或者……他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想到此,她的恐懼更深,更將目標鎖定向了——通話記錄。

然後,一個名字跳進她的眼簾。

疑惑的種子播進了土壤,手中獲得的信息讓它催生催長。

但是,沒有時間了,她必須在敦賀蓮回到車廂前把手機放回去,不然……

“該死,為什麽會找不到!”

“如果你是我——”悠悠的低沈男聲拂過耳邊,說得毫不經意:“這麽重要的等價籌碼,你有可能只保留一份在已經被知曉的儲藏位置?”

樹枝仿佛也隨著這個聲音恥笑她的無知,一團積雪由顫動的枝頭落了下來。

雖說只是初冬,但是這幾日的雪時而不知怠倦地拜臨東京的土地,地上已然覆上了層雪被。

千鶴紗音只覺得腦袋被人用錘頭狠狠撞擊了下。

他是什麽時候到他身後來的?!

為什麽完全沒有聲音?

比預料的早發現,是提前收工了嗎……

一點點像扯線木偶般把腦袋扭向斜後方,敦賀蓮環著雙臂正倚在樹幹上向她微笑。

偏頭,蓮向她伸出手:“我正想著怎麽會不見,原來是在千鶴小姐手裏。”

鎮定,鎮定。

千鶴紗音力圖讓自己甜美臉龐上的笑容親切而自然:“原來是敦賀先生的嗎,剛撿到它,還想著如何交還給它的主人,敦賀先生真是……”粉潤的唇嬌俏地彎起,帶著一絲絲嗔怪的意味:“真是不小心呀。”

她走上前,把手機交回敦賀蓮手中。

收回所有物,蓮伸手抵在唇上:“所以,這是秘密呢——千鶴小姐,和我的秘密。”這句話,聽起來仿佛帶著點敦賀蓮式的溫善親和,可是千鶴紗音卻覺得在那聖光的前景之後,有著地獄深淵的黑洞在盤旋不去,仿佛要把她生吞進去,卻不吐半根骨頭。

明面裏好像是在指手機這件事,實際上卻是含沙射影地再次威脅她嗎。

可惡。

“不知道是誰這麽惡作劇,把我的手機藏了起來,還好被千鶴小姐發現了……不過,我一向很討厭擅自接觸‘我的東西’的人,要是被我知道是誰,我想,我絕對不會讓他好過的吧。”蓮淡淡地補充道,轉身閑散地折返回停車處,揮了揮右手,留下一個高大的背影,“但願下次見面不會如此讓人尷尬。”

是他尷尬嗎?不,他在說她吧,一定。

千鶴紗音隱隱有種感覺……他在暗示她。

他的忍耐力已經快到極限了。

手指還有些發顫地掏出自己的手機,有一件事情,她還是很想弄清楚。

這個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何況只是一個名。

不過,在認識的人之中,都叫一個名字幾率……

抖動的指尖按下了方才記下的數字。

放到耳邊,傳來接通的聲音。

一秒、兩秒……

『餵?』那一端的背景嘈雜而喧鬧:『抱歉讓您久等了,我是最上。』

一陣驚雷。

[同一家事務所,千鶴小姐忘記了?]

只是,同一家事務所,那麽簡單嗎……

所有的可能在她腦海中相匯,相融。

『…請問…?…有人在嗎…?』

那通話記錄中,占滿來電去電的號碼。

那個宴會上,她感覺到的莫名情緒。

『……』

只是同一家事務所?

『…餵…』電話那端的聲音透著疑惑不解:『…請問…』

嘴角,輕輕扯開。

『…是敦賀…先生嗎……?』

啪嚓。

嘟嘟嘟嘟……

☆ ☆ ☆ ☆ ☆ ☆ ☆ ☆ ☆ ☆ ☆ ☆ ☆ ☆

——誒誒誒誒??!!

掛斷了!!

為什麽——?!!

“……”可能是……通信故障…?…吧…?

…不然的話……不像是平時的蓮……

停頓。

啊!!為什麽我會自以為一定是他啊?!

有可能是椹先生也說不定!!

而且自己不是也保留了質疑了嘛,剛剛明明委婉地問,是“敦賀先生”嗎,怎麽掛了電話之後心裏還一副認定是蓮的樣子……難道是因為平時只有蓮會沒事給自己打電話嗎?啊啊!不可以,自己怎麽能這麽想,蓮怎麽說也是站在藝能界頂端的當紅藝人,什麽叫“沒事給自己打電話”啊!這種事情……這種事情簡直是太自作多情了!

對、對了!問問看吧!!打給椹先生問問!!

“號碼…號碼…是……”

手中撥號剛剛傳來“嘀嘀”兩聲,耳邊鉆進一聲孩童稚嫩卻又甜膩的呼喚——

“大姐姐~~~~”

循聲望去,一個黑影撲地籠罩住了全部視線!

她下意識地攤開雙臂接納住,這才保住了懷中嬌小可人兒的人身安全。

呼,好險。

“瑪莉亞,這樣出場太危險啦~”暖心的笑容掛上了眼角眉梢,放下手中的小鬼頭,她略微彎腰,帶著寵溺的責備說道。

“姐姐今天不用工作嗎?”仰著白皙圓潤的娃娃面孔,那個天使臉龐惡魔尾巴的小美女興奮地問。

“啊啊,雖然沒有別的工作,但是事務所讓我今天要來一趟。”

“是因為《Dark Moon》已經上映了要舉行招待會之類的事情嗎?”

“欸?”已經上映了嗎?前幾天她還抱著緒方先生送她的錄像看呢。

“我看到大姐姐出場了哦,那個未緒——”如花一般燦爛的笑靨緊接著下一秒突地轉變為陰霾森森的詭譎冷笑,仿佛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獄,天使瞬間墮落成了魔鬼:“‘每當看到,你那漂亮的臉蛋,會扭曲得很醜陋哦——’。”

石化,惡寒。←京子的狀態。

只過了一眨眼的時間,再見瑪莉亞的時候清純可愛的表情又回歸她的臉上,但是吐出來的字句仍是震撼不減:“好美喔,這句話,還有未緒那種馥郁的邪惡覆仇氣息~~~甜美得讓我回味了一遍又一遍呢~~~”

——會教壞小孩子麽。

木頭狀的京子這一刻如是想。

“不過,大姐姐最近很奇怪哦……”

京子從木頭及石化的狀態中恢覆過來:“奇怪?”

“感覺遇上什麽特別的事情了嗎?偶爾會覺得,沒有以前那樣的氣勢了呢……”

“氣勢?”回聲機繼續播放。

“……如同深夜裏舉著詛咒小人和木釘的覆仇之魂那樣的氣勢。”低低而飄忽的聲音,明明是明晃晃的LME大廳,居然在瑪莉亞舉起詛咒玩偶的那一刻陷入三更暗夜,一高一低差異明顯的音調讓人幾乎難以置信是皆出於瑪莉亞的口中。

“欸欸——是嗎?!!”她最近表現得太弱化了嗎?居然失去了最上京子代表性的氣勢?!

瑪莉亞語重心長地拍拍京子的腰(→也只能拍到腰):“最近偶爾能在事務所看到大姐姐,都在想什麽心事的樣子,有時候很低落,有時候又很迷茫……這樣子不行哦,身為‘詛咒木偶黨’的我們,是不能露出那麽示弱的表情的——”一手背在身後,小大人搖頭嘆了口氣。

低落……迷茫……

京子沈默下來。

是啊,之前到現在,前前後後一個多星期的時間……不是糾纏於蓮對自己的隱瞞而不甘的情緒裏,就是陷入自己無法完整回應蓮感情的不知所措裏,加上尚太郎那個混蛋突如其來的告白又攪亂了一池渾水,感覺……

一點都不像是她了。

連瑪莉亞都看得出。

最上京子,就應該幹幹脆脆利利落落的嘛。

有疑問就去找答案,想到什麽就去做,做不到就努力做到,受困於規則就打破規則!

只有付諸於行動才會得到答案,不是嗎?

蓮並沒有強硬地要求她要怎麽回應,那種心懷愧疚一直想要回報對方的想法才是對對方的不敬吧?

至於尚太郎……眸子垂了下來——這個家夥的事情,沒遇上之前就當做沒發生好了。

其實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尚太郎那麽做的用意。

告白什麽的,事到如今,即便是真的,又有什麽意義?

“大姐姐?”一只高高舉起的小手在她眼皮子底下晃啊晃。

京子猛然醒悟,回過神來。

“還記得我們上次談的事情嗎?”

“你是說——‘謝謝大家的感恩派對’嗎?”

“是瑪莉亞公主的‘HAPPY GRATEFUL PARTY’噢噢!”不知從何處騰爆出一陣黃褐色的迷煙,濃煙滾滾嗆得京子和瑪莉亞直咳嗽,直到濃煙散去,LME大廳的走道上頓時顯現出一個擺著單膝跪地POSS的紫衣蒙面忍者,高大的身軀有違忍者一貫瘦小的標準,但出場卻如此有架勢。

“尊敬的公主殿下啊,可曾知道這一直默默守護著你們的義士是誰人?”一手捧胸一手疾射出幾枚黑影,一陣香氣飄過,居然是幾枝玫瑰。

“爺爺……”“社長……”異口同聲的無奈語氣出自他面前露出“真是被雷到了”表情的兩人。

京子低頭瞥了眼可憐的玫瑰,如此美麗夢幻的妖精就這樣夭折在寶田社長雷死人的出場裏,真是死不瞑目。

話說社長,你又不是夜禮服假面,就算出於安全考慮不能扔飛鏢也不是扔玫瑰的份兒啊,你的扮相可是忍者誒,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雷系忍者?!

完成了京子印象中很長一段時間以來頭一次對社長進行的內心碎碎念吐槽,京子扯了扯單邊尚在抽搐中僵化的嘴角迎向寶田羅利。

寶田顯然非常不滿兩人不約而同地揭穿了他的身份,此刻正獨自一人躲在角落畫圈圈。

“現在的孩子太不可愛啦,為什麽一下子都能猜我是誰啊,嗚哇哇哇哇——”

你那種異於常人的變裝癖好,想裝作不認識你都難吧!這種弱智的問題還需要去猜嗎?!

——第二次,京子和瑪莉亞頭上同時閃出如上一排大字。

瞇起化為鄙夷眼神的眸子,京子一邊看著面前嚎啕大哭的社長,一邊置之不理地與瑪莉亞繼續話題:“瑪莉亞,你說感恩派對怎麽了?”

“嗚哇哇————”變本加厲的哭聲。

“嗯,邀請函我都已經發出去咯,大姐姐你呢?”

“嗚嗚嗚嗚……”見無人回應,改為自憐自艾的哭聲。

“我也都發出去了,放心吧,蓮……不,敦賀先生那天也會來呢。”

“嗚嗚、唔~~”發現完全被忽略,逐漸癟下嘴來的假哭聲。

——“我親愛的瑪莉亞,就讓爺爺來幫你……”忍者果然動作迅捷,誰也不知什麽時候他就摸到了瑪莉亞背後,閃著淚光伸出雙手說道。

“爺爺。”瞇眼。“不是說過了麽,爺爺不準插手!乖乖地等著被邀請就可以了!”

“咦,社長你不哭了麽?”

“明白了,我們談正事。”正色,社長此刻的表情可比織田信長,目光深遠宏大,似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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